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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知行 作品

槐花樹下影成雙

    

事。”尚未三書六禮婚配,捆綁男人送上床,自家宅院出這樣的事,寧微之氣得粗喘氣。薑氏連忙喊來仆人,要把蘇玉劍帶下去,被寧千暮攔下。寧千暮抓起蘇玉劍衣襟,眼神銳利緊盯,斥問,“蘇公子,不如你告訴我們,你是怎麼到我床上的?”蘇玉劍睫毛微顫抖,一介書生,已見識過麵前之人的威武,哪敢騙人,道“我……寧夫人上午是與我聊過婚配一事,但我並未迴應。下午便在書院被人迷昏,醒來便在將軍房內。”“下藥,好手段,薑氏你這...-

寧千暮鬆開手,後退倚靠在牆上,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,“蘇公子跟著我作甚?難道真想做寧府女婿?”

蘇玉劍癱坐在地上,臉色不明,一手嘗試將地上畫卷撿起,聲音帶些苦澀,“將軍誤會了,在下是與人約好,一同前去長思街品茶賞畫。”

寧千暮看看地上的畫卷,心裡回想,似乎將軍府就在長思街,那裡有茶坊嗎?

難不成自己真誤會他,寧千暮撿起一畫卷展開。

墨色流轉,山水交融,筆觸間透出靈動。畫中江山,彷彿在風中搖曳,令人神往。

“這是你畫的?”寧千暮問道。

蘇玉劍艱難起身,一手攏住所有畫卷,一手彆在後麵姿態怪異。

“是的,將軍,此畫名曰水雲間。”

寧千暮眯起雙眼,細細打量眼前之人,皮相如玉,氣質如玉,畫作如玉,難怪被人稱作玉書生。

“你的手怎麼了?”寧千暮轉移話題,回想剛纔,似乎是自己用力過猛,傷到對方。

蘇玉劍側過身,想藏住手臂,“無事,不勞將軍掛懷。”

真是一朵需要嗬護的,造作的嬌花。

不過,正好借他掩人耳目。

寧千暮在前頭帶路,揮手喊蘇玉劍跟上,“走。”

“去哪?”

“你手不想殘廢的話,就跟上。”

兩人走進槐香巷,夏夜涼爽,月色如華,巷子很窄很短,開滿各色小店,在最角落,“胡”字招牌十分醒目,藥香味隨風而來。

寧千暮在胡家藥鋪處停下,敲響木門。

“來了。”

一會,一大伯手持草藥,麵色慈祥將門打開,見門口之人,眼神立馬亮堂起來,聲音梗塞,“寧將軍。”

“胡伯。”

“先進來吧。”

胡家早收到胡勇犧牲的訊息,不敢相信,寧將軍竟會親自前來。

三人坐在桌前,寧千暮先開口,指著蘇玉劍道,“胡伯,這是我朋友,剛纔不小心摔倒傷了胳膊,您先給看看。”

“讓我看看。”胡伯手掌摸索著蘇玉劍右臂,眉毛皺起,“這位公子,這是在哪裡摔的。”

蘇玉劍剛想開口,桌麵下左手便被寧千暮掐住。

“額,不記得了,可能是平地摔。”蘇玉劍忍住疼痛,聲音低沉。

胡伯道,“摔的確實有些嚴重,其他地方是否有損傷,我一併幫您治好。”

寧千暮一臉認真關切,“是啊,蘇公子,彆害羞,雖然胡伯以前是獸醫,現在醫人那也是一把好手。”

蘇玉劍轉頭,看著寧千暮張口說胡話,又不好當麵拆台,隻能嚥下這啞巴虧,頓頓聲音無奈回答,“其他地方無礙,隻是這手臂疼痛非常。”

“看來是脫臼了,公子請寬衣,我好幫你矯正。”胡伯道。

“寬衣?”蘇玉劍睫毛顫抖,看這一旁的寧千暮,臉頰浮出一絲紅。“男女有彆,還請寧將軍……”

寧千暮倒不避諱,大方上手,“脫吧!又不是冇看過。”

這是什麼話!

胡伯起身去來櫃檯的藥酒,咳了兩聲,“公子莫怕,寧將軍久經沙場,什麼場麵冇見過。況且正骨的時候,需要有人將您穩住,寧將軍正好幫忙。”

蘇玉劍聽見兩人如狼似虎的言辭,連忙用左手抓住衣領,有些憤懣起身,“多謝大夫和寧將軍,我還是去其他地方……”

寧千暮手拖著下巴,見蘇玉劍這嬌羞模樣,覺得好玩又可愛。

這樣的尤物,怎麼可能放他走。

寧千暮拽住蘇玉劍左手,把他重新摁在板凳上,另一隻手立馬上前一扯,蘇玉劍白白皙的右臂直接裸露出來。

“你……”蘇玉劍臉漲的通紅,聲音也急切起來,這女子,這般不知禮!

寧千暮冇有搭理他,招手喊來胡伯,“胡伯,可以了。”

胡伯端著藥酒上前,嘴裡唸叨著,“蘇公子,彆怕。疼一下就好了。”

寧千暮鬆開蘇玉劍左手,站在他左後方,一手壓住左臂膀,一手搭上蘇玉劍裸露在外的右臂。

寧千暮久經沙場,手掌有些老繭,與蘇玉劍軟嫩皮膚接觸,帶有略微的粗糙磨砂觸覺。

蘇玉劍不能動,隻能閉上眼撇開頭,嘴唇緊閉,奇恥大辱!

“彆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模樣,我還冇對你怎麼樣。”寧千暮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
你還想怎麼樣?

薄薄熱氣在兩人間升騰。

“爹,我回來了。”一書生推門而入,“今天蘇兄冇來,賞畫會提前結束了。”

不等胡伯開口,書生一眼看見桌上正對著自己的兩人,一紅衣女子正撫摸一男子上半身,珠光昏黃,氣氛曖昧。

胡誌可不知道,自己父親難道還治這病?

蘇玉劍先認出書生,身體掙紮起來,側臉躲避。

“蘇兄?”胡誌立馬認出那男子,正是自己在國子監的同窗,恃纔沒來賞畫的蘇玉劍。“真冇想到你還有這一麵,不來賞畫,冇想到在我家與女子私會。”

胡伯打斷道,“胡說!小誌,這是寧將軍,你哥以前就在她手下做事,這位蘇公子是寧將軍的朋友,來這裡療傷。”

聽見寧千暮的名號,胡誌眼神發光,上前給寧千暮磕了三個頭。

“這是作何?”寧千暮皺起眉頭。

胡誌起身道,“兄長一直跟隨將軍西征,多謝將軍照顧。兄長犧牲前每月都會寄家書,上麵說將軍很是照顧,就連我上國子監,也是將軍出手幫忙。胡家欠您太多了。”

說道胡勇,寧千暮想起戰場上他被射殺的場景,心有餘悸,憂傷道,“隻是,我冇能把他的屍首帶回家。”

胡伯長歎一口氣,打破沉悶,“小勇為保護將軍而死,無憾!將軍今日還記得我們胡家,足見將軍是個重情重義之人。”

說罷喊胡誌替換寧千暮按住蘇玉劍,寧千暮則出門站在巷口等待。

槐樹臨近花謝,香氣濃鬱,忠勇之魂也能沿著花香找到家。

許久,蘇玉劍抱著畫卷出來,兩人與胡家告彆。

夜市將閉,人影稀疏。

蘇玉劍跟在寧千暮身後,細想剛纔走前,寧千暮將不少銀兩放在胡家藥櫃上,這女人,雖表麵凶悍,內在卻是情義之人。

不知為何,燈光輝映下,寧千暮的紅衣竟有些柔情。

“隻是一個藥鋪,將軍為何不敢獨自前往。”蘇玉劍發問,明顯感覺到,寧千暮帶自己看病的真實目的,是去看胡家人。

將領看望犧牲下屬家人,本是稀鬆平常的事,除非那胡勇之死有蹊蹺,讓寧千暮不敢一人輕舉妄動。

寧千暮回頭瞪了蘇玉劍一眼,“這不是你一個弱書生該操心的事情。”

蘇玉劍張口不知道說什麼,怎麼感覺自己又被調戲。

等寧千暮走遠,蘇玉劍才大步追上,“那請將軍下次再去,彆再傷我胳膊。”

“好好,下次卸腿試一試。”

“你……”蘇玉劍無奈,這四麵威風的大將軍,自己也確實打不過。

次日,寧千暮前去國子監報道,下午上演武課程。

國子監眾學子無論男女,皆仰慕寧千暮風姿,圍在一旁叫好。

為照顧蘇玉劍手臂,寧千暮特許其休息。

課閉,一群人圍在一起討論新演武老師。

“寧將軍好帥,就是太嚴苛了。還是蘇公子好,演武課還有特殊觀照。”

“你們猜為什麼寧將軍對蘇兄那麼好?我說個秘密,你們絕對不知道。”

“說。想聽,我們絕對不告訴彆人。”

“恃纔在書閣,我聽見胡誌和蘇兄聊天,說,昨晚寧將軍和蘇兄就在一起,舉止親密。”

“啊?”

國子監多是各府閒散公子小姐,關於寧千暮和蘇玉劍的事一下便傳開,且愈演愈烈。

“聽說了嗎?蘇兄和寧將軍昨晚衣衫不整被人發現了。”

“什麼?寧將軍要納蘇公子入府?”

一個大儒世家出來的鎮西女將軍,一個武學世家定北將軍府出來的盛安玉書生,這般割裂又登對的組合,瞬間傳遍盛安城街角巷尾。

傳到寧千暮耳朵裡的時候,已是說書先生的第三十次說書。

鎮西將軍府大堂,秋水整理著各府送來的禮單。

“國公府東海夜明珠,鎮國大將軍府玄鐵霜月劍……大皇子金絲山鳥蜀繡屏風。”

“夠了。回禮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寧千暮翹著腿,閉眼喝茶。

秋水試探問道,“那外麵傳的事情,小姐,要不要我幫忙擺平。”

寧千暮起身,笑道:“擺平?我倒還想再加一把火。”

說罷,出門翻身上馬,前往定北將軍府。

-,想害她,但她武藝高強,反而是寧念念自討苦吃。被痛扁的肌肉記憶還在,寧念念強按住手,不讓自己退縮。跟著寧念唸的貴女都是盛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,這柳春在還有這麼多人看著,寧念念此時怎麼可能退。她想,自己在盛安城作威作福十七年,上月又和當朝六皇子明煦王定親,已是準王妃。即便寧千暮現是將軍,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。於是神情又桀驁起來。“寧……,你這男人婆,怎麼會來這裡?”眾人不知寧千暮身份,隻知寧念念,竊竊私...